庭前落雪，扫榻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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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8）尚未终结
超难写。
触底反弹这个操作真的是……好累哦。
穿越的部分加黑了，也是最后一次了。
8、
再睁开时，他低头，手里仍是那张照片，自己在镜头前没有任何情绪的微笑，而黄少天呢，黄少天也在笑，目光空洞的笑着。
“队长……”
喻文州回神，黄少天坐在病床上征询地看他，腿上缠了一圈圈绷带。
还是医院，还是那间高级病房。
“……我们难得那么齐的合个影嘛，我就一直带着，没别的什么原因了。”语气里有一丝紧张。
喻文州感觉到茫然，他以为自己已经和黄少天说清楚了。
放下照片，他忍不住问：“你没有把那个戒指丢掉？”为什么？
黄少天怔了一瞬，很快道：“啊，队长你说什么？什么戒指？……我妈说的那个戒指跟你没什么关系啦，是……呃，我家祖传的，我爷爷留给我的……”绞尽脑汁地在编造。
他都直白的跟黄少天说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么黄少天还是没有走出来？
难道是他说的还不够清楚，黄少天并不相信？
“……啊，那个，总之……队长，你还会再来吗？医生说我有点轻微骨折，可能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有点无聊……你难得回来啊，我们还是朋友对吧……”黄少天说得小心翼翼。
喻文州轻声说：“当然，我们是朋友。”
之前的某次短暂回溯他还问过黄少天相同的问题，那时是黄少天作答，却想不到现在变成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黄少天揉着泛红的眼眶说：“其实能再见到你我还挺高兴的，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队长你了。”
喻文州想说怎么会，他总归是要回来的，然而即便回来，事实上他也不会去见黄少天。
敷衍的话也已经说的够多了。
“其实见不到我才比较好吧。”喻文州突然说，“再多的交集也是徒增烦恼。”
黄少天停下了动作，蓦然看向他，他的眼睛继续飞快地眨动：“你说得对，我只是……以为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但和我在一起你不会觉得别扭么？”
黄少天沉默了。
喻文州说：“我相信如果站在这里的郑轩，你现在的态度一定不是这样。”
黄少天嘴唇动了动，说：“我知道啊，我都知道的……但是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你走之前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他顿了一下，忽然改口，“……算了，队长，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喻文州不明白，他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喜欢他这个事实，为什么还要表现的像对他念念不忘的样子？
黄少天就真的这么想和他保持朋友关系吗，还是说……
不，喻文州很快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少天，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黄少天停顿了好一会，才说：“……还没，没遇到合适的。”
“这几年你没有谈恋爱吗？”
“有啊，我有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一直单身……”
“那为什么分手？”
“队长你的问题也太犀利了……反正就是觉得不合适吧。”黄少天说完才慢悠悠地问他，“那队长你呢……”手指却不自觉紧张地攥紧了被子。
最初的黄少天尚且会去结婚，拖得时间越长，他反而越发走不出来。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可没有人能回答喻文州的问题。
“队长，你们……呃……”郑轩提着一份打包好的外卖站在门口，“我放下就走放下就走……”
喻文州说：“没事，我也一会就走。”
“啊？”郑轩愣道，“不不，队长你还是多呆一会吧，你一下飞机就过来还没吃午饭吧，先吃先吃。那个，你们这么久没见，肯定很多话要说，我真的走了。”把外卖放到桌上，郑轩边说边往外走，然而空气里压力山大的气息却越发沉重。
黄少天一直没说话。
快走到门口，郑轩咬了咬牙，一把拉住喻文州的胳膊，把他往外拖：“队长，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喻文州被他拽出门外，问：“什么事？”
郑轩才压低声音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喻文州摇头，“我们只是随便聊了聊。”
“队长，我说实话，大家兄弟一场，就算你已经不喜欢黄少了，但看他这个样子，我也……”郑轩越说声音越压力山大，“要不这样，我给你看个视频……”他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视频，点击播放。
背景是某个有些眼熟的包厢里——是他们蓝雨聚餐常去的那间，镜头摇晃着，不怎么清楚，郑轩问：“黄少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再来十瓶不成问题！不喝不是蓝雨人！阿轩，来，拍我，对，对着这里拍！”黄少天看起来喝了很多，醉眼朦胧，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有话要说……嗝……呃……说什么来着，对了……嗝，喻文州大混蛋！嗝！”
画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三十分钟”。
然而喻文州对此毫无记忆。
好吧，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安静的包厢里，有人在给他敬酒。
“喻队，你酒量可以啊！来，干了这杯！”
喻文州愣愣看着手里的酒杯，说：“好。”
在一饮而尽的过程中，他想起这是什么时候了。
这几年里他其实回国过，只是没有去见昔日队友，有位和他父母关系不错的蓝雨经理得知盛情邀请他来聚一聚，并且仿佛知道他在顾及什么，说我不会跟黄少说的。
喻文州去了，大家宾主尽欢，就连隔壁包厢闹得厉害都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隔壁应该是……
喻文州借口去洗手间，推开了隔壁的门，一眼便看到了醉醺醺的黄少天，地上和桌上都散落了好些啤酒瓶，郑轩握着手机惊讶道：“队长！？”
黄少天也看到他了，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哇，阿轩，你看！这个队长好像队长啊！不对，队长怎么来了……我就骂了他一句而已……反应太快了吧！嗝……那早知道我早点骂了……”
喻文州径直走了过去，黄少天看着他两只眼睛发直却无法聚焦：“怎么有这么多队长……队长你什么时候学的剑影步啊！”
“少天……”
黄少天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喻文州的两只手臂，像要把他定住一样。
喻文州顺势坐到了黄少天边上。
郑轩反应很快地溜了。
黄少天歪着头又看了一会他，突然抱了过来。
醉鬼身体软绵绵的，抱得很吃力，一直在往下塌，但喻文州没有动，黄少天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说：“队长……”
“……”
“队长。”
“……”
“队长。”
“嗯。”喻文州轻声应了一句。
黄少天没再说话，喻文州以为他睡着了，却突然听到轻微的打着嗝的抽噎声。
喻文州震了一下，黄少天哽咽着说：“……还是做梦好，队长你都不肯理我了。明明之前那么喜欢我的，嗝……现在连消息都不回我了……”黄少天似乎也并不需要喻文州的回答，他只是一味的说着，“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道你对我失望透了，嗝……哪有交往中的恋人接个吻都这么抗拒……我承认我真的觉得很可怕，男人和男人，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嗝……像你说的，我也以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但是……但是……为什么我忘不掉你……”
“你都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了啊……”黄少天呜咽着攥紧了喻文州的衣服，“我为什么还是满脑子都是你，你说过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你抽身走了，最后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知道是我不够努力，我知道我就仗着你喜欢我……但你已经不爱我了啊。”
他的胳膊被黄少天深深握出了一个手指印。
“我爱你。”
黄少天僵住，他缓缓抬起头。
喻文州用指腹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
黄少天脸上的眼泪却流得更加厉害，抽噎着泣不成声：“……再……一……”
“我爱你。”
黄少天再度抱住喻文州，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眼泪一直流。
喻文州慢慢地回抱住他，说：“好，我不走。”
黄少天打着嗝趴在他的肩头，呢喃着说：“……今天这个梦好长啊，能不能晚一点再醒……”
这一刻，喻文州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心脏仿佛被绞紧，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他只能再度闭上眼睛。
一闭眼一睁眼像是用尽了喻文州一生的力气。
喻文州睁开眼睛，四周寂静，尘埃四散，和他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他像是真的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手里还拿着冠军键盘，眼前是自己杂物间的橱柜。
他花了两分钟，才彻底回过神，倒退了一步，推开门，向楼下走去。
黄少天的车还停在他家楼下，车灯明明灭灭，尚未熄火。
喻文州走过去拉开车门。
黄少天猝不及防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喻文州动了动唇，说：“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TBC
看到最后两段还反应不过来的朋友推荐看一下：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