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Flower Dance

短篇来了,是个HE。

看前面的时候可以猜猜“我”是谁> <

标题是写文的时候配的歌。






Flower Dance


在院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医生是喻医生,他总是温柔又耐心,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微笑,周围的人总是跑来跑去行事匆匆,好像有什么东西追在后面,只有他保持着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冷静,淡定的像没什么能击溃他。

每次我问他一些傻问题,他也总会认真聆听,然后一点也不敷衍的回答我,不像隔壁的方医生,老是用一些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话来糊弄我。

还有每次做检查和注射的时候,喻医生都会夸我勇敢,会悄悄给我塞糖果。

他不忙的时候,甚至晚上还会来给我念床头故事,哄我睡觉。


我知道他有个好朋友,有一头招摇的浅金色头发,和喻医生一样爱笑,笑的时候会露出虎牙,浑身上下散发着正午阳光一样的光亮,喻医生一直叫他“少天”。

他偶尔会来找喻医生,护士小姐跟我说不要离他太近,不过我总是忍不住偷看。

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一只懒懒散散的大猫咪,有时候又觉得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护士小姐好像挺害怕他的,说他身上有种什么……哦对野生动物一样的危险嗜血气味,我倒没觉得可怕。


不过,大多数时间他是负伤来的。

要么是肩膀要么是腹部要么是腿,还有一次是脑袋,他用手捂着伤口,衣服上都血糊糊的还在笑。

喻医生就会很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把他带进病房里处理伤口顺便包扎。

明明来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一见到喻医生他就开始大呼小叫龇牙咧嘴的叫疼,我很怀疑他有这么疼吗?

喻医生听见他叫痛,眉头总会微微皱起,手里的动作也会更轻柔一点。

然后他就叫得更厉害了。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然后喻医生就会用自己的嘴巴去碰碰他的嘴巴,他们俩碰了好一会才分开,我躲在门缝外看得都有点困了,然后就会看见少天露出一脸得逞的表情,随后乖乖地任由喻医生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你看他就是故意的嘛。

虽然护士小姐有偷偷跟我说过,只有关系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人,才会嘴巴碰着嘴巴,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开心,那个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像……呃很像我每次喂楼底下的猫猫,它吃饱了以后眯着眼睛翻着肚皮晒太阳的表情!


给他包扎完,两个人就会开始闲聊,什么“最近的局势”、“战场的情况”……我也听不太懂。

最后喻医生还会从他神奇的白大褂里掏出一颗糖——那里面好像有无数颗糖——仔细剥掉糖衣,塞进少天的嘴里。

我很愤愤不平。

每次护士小姐看见我吃糖都会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吃糖,我是大人了,不能吃糖了,会蛀牙的。

他明明比我还大,喻医生还喂他吃糖呢!


不过脑袋受伤的那次,他被喻医生好好教训了一通。

他耷拉着脑袋,浅金色的头发上沾着斑斑驳驳的血迹,像打翻了番茄酱似的,裹着脑袋的绷带上都被血洇透了,还在嘀嘀咕咕:“……又没打中要害没事的我下次小心点就是了,我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要不是我大意了绝对不会被人暗算的,而且不是还有你嘛,我相信就算我只有一口气了你也能把我救回来的对不对……”

喻医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他举起双手哭丧着脸:“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我脑袋痛死了,连亲亲都没有,文州你也太小气了!”

喻医生叹气:“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有点后怕。那弹道再偏一点,你现在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说着,他用嘴巴碰了碰少天的脑袋。

“放心啦我才不会那么轻易报废呢,我很贵的!”少天说完,有点不满,“怎么只有额头……”他指着嘴巴,“这里也要!”

喻医生只好又碰了碰他的嘴巴。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碰嘴巴,护士小姐也不肯告诉我,只说这种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关系叫“喜欢”。

当然作为一个嘴巴很严的人,我也没有把喻医生和少天经常有事没事碰嘴巴的事情告诉护士小姐。


有一次少天过来,喻医生正在做手术,他就靠在医院长廊的栏杆上等他,手指间翻转着一把飞刀。刀转的非常快,几乎到了令人炫目的地步。

我不由得看呆了,没想到他突然转过头来跟我打招呼。

“嗨,小鬼。”少天笑起来非常灿烂,“你偷看过我好几次吧。”

我有点紧张。

“你也是……呃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句前辈呢。”少天用指尖转着刀朝我走过来,脸上依然挂着笑,“来认识一下,我叫黄少天,是你们喻医生的朋友。”

我有点想后退,但忍住了。

“小朋友,胆量不错啊。”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了刀,忽然问我,“想不想跟我学飞刀,虽然我平时是不怎么用飞刀的,我有一把很长的剑,叫冰雨,冰蓝色的那种特别漂亮——啊跑题了,不过飞刀对于锻炼手指的灵活性很有好处。”

我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总之我跟他学了一下午的飞刀。

最后喻医生手术结束快出来的时候,他把那把飞刀送给了我,临走时突然压低声音问我:“你们喻医生有没有提到过我?”

我想了想说:“喻医生说他喜欢你。”

少天的脸突然飞快地红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朝我扬扬手说:“这我早知道啦!”


我最后一次见到少天的时候,他是被救护车推着送进来的,半个身体都沐浴在血泊里,身上找不到什么完好的地方,还插了许多线连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里,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他紧闭着眼睛,嘴巴没有一丝血色。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喻医生的脸上挂着濒临崩溃一样的表情。

失去了往常的冷静淡定,好像已经世界末日了。

他推着救护车进了急救室,一直紧紧握着少天的手,急救室的光很亮,就这么把他们的身体笼进了白光里。


我见过很多这么被推进来的人,然后他们都再也没有离开医院。

少天也不例外。


后来没多久,喻医生就离开了医院。

听护士小姐说,他似乎是去前线了,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


再后来我长大了,逐渐知道了少天是做什么的。

他是军方通过生物造人生产出来的完美兵器,代号是“夜雨声烦”,在战争中一人敌过千军万马,有“剑圣”的绰号,帮助军方打赢了很多战役,喻医生是他的专属医疗师。

只是再完美的兵器也会有折损的时候,报废了就会换新的。


我就是那个新的。

我叫卢瀚文,代号是“流云”。

临出发去战场前,我抚摸着那柄飞刀,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再慢慢把他们忘掉。














————


“文州,你知道这事有多危险吗?一旦被发现,就等于和军方为敌。”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有点。”吊儿郎当的声音继续说,“不过也是你运气好,去焚烧厂的时候再晚点,他估计就化成灰了。”

“所以我当时只能拜托你了,在医院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最多动动手脚让他假死,救人我实在鞭长莫及。”

“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倒没有,他当时是真的濒死,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因为不想再冒这样的风险,所以我在手术中临时做出决定——”

“一个疯子的决定。”

“谢谢。”

“……对了,他现在没事吧?”

“没事,虽然还需要时间恢复,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等他稍微恢复了,我们就换个身份坐船离开……”

“打算去哪?”

“还没想好,尽可能远吧。”

“听起来像私奔。”

“这么说也挺浪漫的。”喻文州的眼底浮起一点笑意,他看了一眼躺在他床上的人,对叶修说:“他快醒了……我先收线了。”

“再见我的朋友。祝你们幸福。”

喻文州笑了笑,说:“谢谢,会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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